戒烟

不如我去学抽烟，然后戒烟，再教你戒烟，好不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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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烟多年，他始终没戒。只好背着她偷偷地抽。
她也一只眼睛睁，一只眼睛闭，装作不知道。
忍耐不了时，就会发些牢骚。

“抽烟好吗？”她皱着眉头看他。

“不好。但是又没法不抽。”

“我和烟，你要哪个？”

“都要。烟对我不好，但是我又没法不爱。”

记得刚认识他时，他抽烟就抽得很凶了。闲来没事，会夹根烟在食指和中指之间。通宵赶报告时更不用说，简直像参加了什么抽烟比赛。她常因他的烟，而咳得撕心裂肺。在一起之后，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些。

遇到朋友聚会时，他总会半途离席，鬼鬼祟祟借故到洗手间去抽烟。结果一次因为浑身的异味，引来了大家的侧目，她气得跟他大吵了一顿，冷战了三天才合好。

一个天高气爽、满月高挂的星夜，两人本来应该好好享受这浪漫的时刻，正当她靠在他怀里的时候，她忽然不说话了。

“怎么那么安静了？”他低头望着她沉默的脸庞。

“你刚才有没有抽烟？”

“……我……有。”他吞吞吐吐地回答了她。

结果她立刻推开他，独自到旁边坐着。

“一根而已……我没骗你。”他苦苦哀求。

“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把烟戒了吗？”她生气，又失望。

“给我一点时间好吗？”

“我是为你好啊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？”

他们的恋爱三周年纪念，约好到海边庆祝。她忽然伸手一摸，发现车座底下有包烟。没有生气，似乎已习惯了烟的存在。只是嘟起嘴，把烟给没收了。

他害怕她会大发雷霆，会坏了当天的气氛，于是整个晚上都对她千依百顺，万般讨好。直到送她回家时，她竟把烟还给了他。

“答应我，抽完了里头的最后三根，就不抽了吧。”

他一时说不出话来，心里是满满的感动。除了对她傻笑，就只是一直用力地点头而已。即使要他上刀山，下火海，他也愿意。

她知道，戒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可是眼看他并没有下决心的样子，她想尽所有的办法，来帮他戒烟。

戒烟糖、戒烟药都买了，却还是没有起色。

“不如我去学抽烟，然后戒烟，再教你戒烟，好不好？”

“别傻，哪有人这样啊？”他敲了她的脑袋一下。

“或许真会有用呢？”她像决定了下来。

“你都不会抽烟的啊，干嘛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呢？”

“那你怎样才能戒烟成功啊？”她担忧着。

“我已经尽力了。”他摸摸她的头说。

“我不想失去你……”她哭了起来。

“傻瓜……”

到市中心逛街时，看见一部拍大头贴的机器。她硬拖着他跑到机器前，投下硬币拍了两张，接着贴在他的钱包里。

“要抽烟时，请看看照片里的我。”

挣扎了许久，他厌倦了戒烟的问题总围绕在他们的身边。终于，提出了分手。

他们在电话旁安静地掉了一夜的眼泪。他在她睡着后，挂下了电话。结束了这段感情。

他瞬间消失在生活中，戒烟的问题也消失了。她过得特别轻松，但感觉上却少了什么。有人在身边抽烟，传来的烟草味让她想起了他。

她想念起他身上的烟草味。

想念她靠在他怀里的味道。

那是烟草味。

想念他千方百计想掩饰的味道。

那是烟草味。

烟草味，就是属于他的味道。

她开始了第一根烟。想他的感觉特别强烈。第二根烟散开的烟雾，弥漫了整个房间。就连被单，也好像变成她曾讨厌的他的被单。闻着四溢的烟草味，她才安然入睡。

日复一日，她离不开烟了。是抽烟上了瘾，抑或眷恋上了瘾，一切已不那么清楚。她只懂，抽烟。

一年后的他们，偶遇在一年后的街头。如失散多年的老朋友，大家回到海边叙旧起来。

相比之下，她变得憔悴多了。他看了有些心疼，这都是因为他。

她点起了一根烟。
“你抽烟？”他惊讶的看着她。

“嗯。要吗？”她深深吸了一口，又递了包烟给他。

“不了，我戒了。”

“哦？什么时候戒的？”她惊讶他竟办到了。

“半年前。为一个我爱的人。”

她没有回应。指间的烟在颤抖。多年来的感情，一直都希望他能戒烟，分手后竟不敌他半年前遇到的那个人。她觉得自己是彻底的失败者。于是，默默地抽完剩下的烟。

“你呢？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？”

“一年前。为一个我爱的人。”

“那……你是想帮他戒烟吗？”他以为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。

“不，只是我眷恋他的味道。”

是他吗？一年前他们刚分手。他在揣测。
他打开皮包，给她看里头褪色的大头贴。

“这是我为她戒烟的人。因为我想回到她的身边。”

她看着他，眼泪从眼角，顺着脸颊滑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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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抽，整天抽抽抽，你要几时才能戒？”

“我有在戒……平时没抽了……
只是当烟瘾发作的时候有人引诱就受不了了……”

“……可以不要了吗？就当做是为了我，彻底戒掉
我真的不喜欢你抽烟，幼稚园的小孩都懂抽烟不好
你还跑去抽……”

“……一时之间有点难，可以给我点时间吗…？”

“……不是想要怎样，也只是为你好
你知道我有病的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样的话，如果真的戒不了……
我去学抽烟，然后再教你怎么戒烟好不好？”

记得你为了我……曾对我说过这句话……
=‘）

现在，算是彻底戒掉了吗？
我不知道，但起码现在
烟瘾没了，闻到别人抽烟也没那么想抽了
erm...算是成功了？
我只知道我成功戒烟超过一个月了……

答应过的啊，不长命点怎么和你一起走下去呢？
抽烟除了让我麻醉一时的痛苦之外，没什么好的了……